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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节(1 / 2)





  阮林絮面上一喜,这样就能名正言顺跟顾誉来往了,可不能说她不守闺训。

  晚上用膳时,崔氏烧了一桌子长子爱吃的菜,难免照顾不到其他人的口味。阮林春倒是无妨,横竖她不挑食。

  阮林絮就有些食不下咽,尤其当看到阮林春津津有味地尝那道苦瓜酿肉时,更是倒胃口。

  阮林春只当她嘴馋,亲切地夹了一个给她,“三妹尝尝,好吃的。”

  阮志胤笑道:“小春你不知,三妹是最讨厌苦瓜的。”

  阮林春惊奇地睁大眼,“是么?”

  阮林絮立刻想起阮林春刚回家时,也是用这道菜来刁难她,没想到她竟故技重施。那回自己为了在崔氏面前装个善解人意的好妹妹,强撑着吃了几片苦瓜,这回同样地骑虎难下。

  阮林絮只能好人做到底,闭着眼咽下,“大哥你才是有所不知,我的口味早就变了,如今竟颇爱这些。”

  死要面子活受罪,如今阮林絮才真正体会到了,虽然她没怎么嚼,那种清苦酸涩的滋味还是弥漫整个口腔,让她连胆汁都差点呕出来。

  但她还是面不改色地抿了口茶,忍过去。

  阮林春看着她白中泛青的脸,头一次佩服起女主的心理素质,果然成大事者难免牺牲,她也不容易啊。

  晚饭之后,阮林絮便借口不舒服回房去了——想必是吃了太多不该吃的东西,打算偷偷催吐。

  阮志胤消完食后,则拿着弓箭铁弹到院中打鸟玩——现在没有鸟,所以他瞄准的是树上的叶子。

  阮林春庆幸那株梅树移栽在大房院子里,若种在自家,可经不起这番折腾。

  不过她看这位大哥身法灵活,动作流畅,似乎并非单纯的花架子,看来在从军的两年里到底学了些真本事。

  阮林春于是厚颜上前道:“大哥,你能不能教我几套拳脚功夫?”

  阮志胤很怀疑,“你行么?”

  从前他在家的时候,倒是有心教阮林絮习武,不过那孩子总是练没两下就回房绣花去了,之后更是常常称病——阮林春虽然看着结实,却也未必有持之以恒的毅力。

  可见女孩子家天生就不该干习武这行。

  阮林春不服气道:“你别门缝里瞧人,把人看扁了!不然咱们就定一个期限,倘半月内毫无长进,我阮林春就跟你姓!”

  阮志胤道:“你本来就跟我一个姓。”

  阮林春:……

  对哦,光顾着学武侠剧放狠话,倒忘了这茬。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,阮林春强撑着:“好,若学无所成,我便不姓阮,免得玷辱大哥你的名号。”

  “改姓的事咱们说了可不算,得看父亲的意思,”阮志胤轻轻松松将那把弹弓扔给她,“算了,我也舍不得你从族谱里除名,你既要学,我教你便是了,只一条,吃了苦可不许埋怨。”

  阮林春拍着胸脯,“谁缩头谁是小狗。”

  然而阮志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,只是先教她一套吐纳功夫,此外便带着她天天上山打鸟,说是好练目力——阮林春很怀疑这位大哥自己贪玩。

  不管怎么说,对她而言也是个减肥的妙招,大冬天的最好长膘,她又不是阮林絮那样的小鸟胃,成天胡吃海塞的,人都肿了。

  好不容易练得身轻如燕,阮林春总算想起被她遗忘的程栩来,虽然最近不需要施针,而她也将按摩筋骨的法子教给了李管事,平时让李管事代劳即可——然而未婚夫一向是小心眼爱记仇的,自己长久地不去看他,只怕又该胡思乱想了。

  这日阮志胤和几个旧日同党一同到山上游猎,阮林春也抽空来到平国公府,准备宽慰一下那位望穿秋水的世子爷。

  程栩见她头发蓬乱,衣裳上还沾着草叶和露水,很怀疑她和哪个野男人厮混在一起,气得脸都红了。

  阮林春则从衣兜里掏出一袋黄澄澄的灯笼果来,拿手绢细细擦干净后,塞一颗到他嘴里,“尝尝甜不甜。”

  程栩满面寒霜,舌头却很老实地将果子一卷,吞入腹中,“勉勉强强。”

  阮林春早就习惯和这种别扭的怪小孩沟通,心知勉强的意思便是“滋味不错”——真难吃他就该立刻吐出来了。

  于是笑意濯濯地道:“喜欢就好,我从山上捡来的,本来以为入冬就没有了,谁知运气居然不错。”

  程栩瞥她一眼,“最近你都和谁在一起?”

  阮林春没注意他口气的异样,“和家里人呀。”

  “撒谎,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。”程栩却几乎出离愤怒了,他不想干涉阮林春的交际,但夫妇之道贵乎坦诚,就算是移情别恋,好歹也须知会他这个未婚夫一声吧?

  阮林春正在那里想男人的味道是个什么味道,随即反应过来,“对,是我哥哥。”

  他们在山上打鸟,有时也会就近烤了吃,顺便佐酒——说的就是这个味吧?

  程栩下意识的重复,“你哥哥?”

  “对,你还不知道吧,我大哥从西北军帐里回来了。”阮林春忽地凑近他,“世子爷,难道说,您在吃醋?”

  程栩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面红过耳,不得不拿被子蒙住头,“才没有。”

  “那就好。”阮林春笑眯眯地道,她虽然看得出程栩对她的好感,却不想促成这种好感的蔓延——她的宗旨是顺其自然,倘若成婚之后两人都觉得彼此合适,那么将就过下去也无妨,但,在这之外的感情牵绊,却是她不愿投入的。

  崔氏是她的前车之鉴。程栩再好,也难保不会变成第二个阮行止,她更不想成为第二个崔氏,倒不如在最好的年华分道扬镳,这样,还能保留对彼此的美好怀念,多干净利落。

  彼时阮林春尚不知,自己一辈子已经跟程家绑定了——圣上亲赐的姻缘不是那么容易拆散的,再想和离,非得得到皇帝的允准不可。

  程栩却以为她知道,才会自告奋勇去请圣旨——这女子对他一片赤胆衷肠,他又岂忍辜负?

  成婚之后,自己一定要尽力地对她好,如果可能,最好能让她形影不离跟在自己身边,永不离分。程栩抓着被角,目中闪过一丝莫测的情绪,照理他不该吃大舅哥的醋,不过阮林春对他那样热络,程栩还是觉得牙酸。

  阮林春浑不知她身边的美少年还有这样病娇的一面,只自顾自地将景泰帝赐的两幅字拿出来,“依你看,该如何处置为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