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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节(1 / 2)





  国舅一呛,只觉星河忒丢人现眼。

  雁回看国舅一眼,递来水袋。

  葱白的指尖捏着水袋,手掌修长而皓白。

  不等国舅开口,雁回道:“干净的。”

  意思是她没有挨过嘴壶。

  “噢……谢……谢娘娘大恩。”国舅爷避开雁回的手,接过那水袋,面壳微微翘起露出精致流畅的下颌角,闷着脑袋饮了几大口。

  星河难得见国舅这副模样,不知道为何他想到了五个字——一物降一物。

  国舅喝完了水,又不知该把空空的水袋还给雁回还是占为己有,为难时,为了自己不显得过于痴憨,便往嘴里塞进几口馒头。

  “一口水而已。”雁回淡淡道:“谈不上大恩,白将军客气了。”

  国舅注意着雁回神情,见她似无不妥仿佛是信了自己的套用的姓名,当下松了一口气,紧绷如弓弦的脊背也放松下来。

  终于少了一抹紧张,国舅道:“娘娘赏赐都是大恩大德。”

  雁回看他半响,问:“白将军何时归来。”

  国舅道:“回皇后娘娘,兹事重大属草民无可奉告。”

  雁回垂眸,眼中晦暗一闪即逝,待恢复如初后才重新抬眸:“白将军赶路想必辛苦,惊絮……”

  惊絮当即领悟,连忙将午间在客栈买的熏驴排取出递上前去。

  国舅和星河往那肉上看了一眼,十分有默契地抿起了唇。

  好在国舅面上还覆着面,雁回只注意到星河面上的一言难尽。

  惊絮也见到星河面上的异状,问:“公子也知道这驴肉来历?”

  星河不敢言,只得腹诽。

  可不是嘛。

  这驴的主人就坐于你们跟前。

  怪就怪在国舅对驴的满腔愧疚没有言明,更没有表露。星河并未多想,刚要接过这熏驴排,国舅爷猛地咳了一下。

  星河手顿在半空之中。

  众人纷纷侧目朝国舅爷看去,国舅爷站起身向雁回拱了一礼,随后往不远处去,似乎是要方便,临走前还故意掐了星河一下,示意他跟上。

  可惜星河并未会意。

  待国舅爷远远地走开了,惊絮又往前递了递熏驴排。

  星河想接又不敢接。

  雁回随意问:“怎的?可是吃不惯驴肉?”

  星河暗自叫苦,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不吃得这驴肉。

  雁回改口问:“你既吃不惯便罢了,白将军是否吃得?”

  星河挠了挠头:“主子当是……当是吃得的吧。”

  主子都说了,皇后娘娘的赏赐都是大恩大德。星河念着国舅方才这句话,随即点头肯定道:“主子吃得!”

  “这货脑子一定被驴踢过。”远处,国舅爷当真是恨不得狠狠地补上一脚。

  往郦城最后的几日行程,国舅自觉浑身难受,却又巴不得这日子越慢越好。可再慢,这郦城终还是到了。

  作为这塞外要塞,郦城城防尤为壮观。

  谢昀已经入了城内,雁回将要到郦城时便先一步修书寄往了城内。

  于是,算着雁回抵达郦城的日子,朱公公才将这封信呈给了谢昀。

  谢昀当真是不想多看一眼雁回寄来的书信,可每回偏又忍不住,这次也一样,看完雁回的信,满腹怒火。

  “先不说她什么身份。”谢昀气得额角发痛:“一介女流往这郦城来,她是有什么想不明白?她是觉着朕昏庸还是朕交代她的事务,她已然看不上了?”

  朱公公缄默。

  谢昀看朱公公这副模样,顿时想到了什么,冷声一笑:“亦或者说,这军营中有皇后的眼线!”

  谢昀这话说得严重,朱公公也无意推卸为自己寻理由开脱,便伏身跪下来。

  皇后的眼线是谁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  谢昀凝着他:“狗奴才!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。”

  朱公公道:“恳请圣上降罪!”

  谢昀气笑了,指着朱公公鼻子道:“朕回宫便将你这狗奴才发配了。”

  朱公公不语,只更加伏低了身子。

  沉默着对峙良久,谢昀冷冷吩咐道:“让阿回收拾妥当,随朕一同与城门迎接皇后!”